灰濛濛的城市,窗外滑落滴滴瀝瀝的水珠,滿屋子的寂寞發酵膨脹,我被壓抑在角落,共存已久的惡房客,至今我仍趕不走。不知道是因為惡房客佔滿我的心間而招不到人進住,還是因為沒有人進住而趕不走惡房客。
我想聳聳肩試圖表示不在意,卻發現神經與肌肉斷了線,連聳聳肩這個動作也辦不到,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上身,彷彿壁面裂紋隨雨水盤旋舞動,一個掌聲整面牆便要崩落。
躺在床上,鼻尖的呼氣隨時間降溫,本該是個艷陽天的日子卻這麼冷,我看了看窗外的大雨,五樓,應該淹不上來吧?這是睡前的最後意識,下一秒醒來便是渾身癱軟乏力。
我對惡房客的侵犯反應非常劇烈,一碰到我就貓彈起身地說「別碰我,再來就別怪我不客氣!」她施施迤地來回踱步,幽幽地說「奴家不好看嗎?」「妳夠了沒,妳強住我房睡我床,脾氣再好的男人也經不起妳折騰再三,我很累,逼急了我小心跟妳拼命。」
見她低頭不語,我暗自鬆了口氣轉身繼續睡,不久後又感受到腰間被環抱,我聽到了聲清脆的聲響,想來必定是我的理智斷裂的聲音。
「大姊妳到底想怎麼樣?妳要房我分妳,要床我讓妳,要錢在桌上,拜託妳行行好,別碰我讓我好好休息。」
「媽的妳別太過分,什麼要人,要人是絕無可能。」
「我早就跟妳說跟妳好不好看沒關係。」
「行,妳行,妳就保持她那張臉,別以為我不敢動手。」
我抓狂似的吼叫,像是潑夫罵街,企圖遮掩霎時的迷戀和恍神,絕對不能讓她發現我不敢動手,發現那一瞬間我興起抱她的念頭,發現我的脆弱。
看著窗上的玻璃鏡面,床上是隻受傷的獸,兀自對空氣狂吼,用以壯大聲勢,宣示地盤,像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強,看著她的瞳,映出來的是朵小花拼命地揮舞著刺,用以攻擊和防衛,像是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他。
我噤了聲,慢慢地走下床。
那一夜,無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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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研瑩最好了,跟妳講完電話好像曬到高雄的太陽,
暖洋洋的感覺很棒,雖然妳舉單身的好處的例子都很XD
有妳這樣貼心的直屬真好啊,哈哈。